慕浅恍若未闻，只低头站在那里，末了，微微低下头来，用额头抵着瓷罐身，低低说了一句：叶子，对不起

灼热的气息打在张雪岩的脸上，张雪岩立刻想起了昨晚的一夜疯狂。

陆沅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那只手，继续道：晚上睡不着的时候，我就常常摸着自己的这只手，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没出息，活了这么多年，一无所长，一事无成，如今，连唯一可以用来营生的这只手，也成了这样——

霍靳南进了屋，慕浅已经被陆沅拉上了楼，客厅里就霍靳西还在那里坐着。

得想个周全的办法，不能总是做一些无用之功。

慕浅的脸色则瞬间就垮了下来，将手中的东西往陆与川面前一摆，道：陆二爷，您上次在美术馆救了我，出于对您的感谢，这是我送给您的回礼，希望您手下，自此之后，我们两不相欠。

第二天早上雨翔穿上了交五十块钱学校发的校服。军训期间宁可让皮肤憋死也不愿让皮肤晒死——市南三中的校服是长裤长袖的，穿了没走几步就满身是汗；鞋子也是学校统一发的，缝纫技术更好，严实得穿进去像一脚踏进烂泥里，布质竟比雨翔吹的牛皮更厚。雨翔脚闷得难受，骂道：他妈的——也不是这么防攀比的！市南三中历年严防攀比，前几年硬规定每天要穿校服，学生抗议声太大，说限制了人的个性。通常这么说的是不甘心只穿校服而有许多漂亮名牌衣服的人，后台十分硬，此消彼长，这里一硬，学校的规定就软了，只规定要买，穿不穿随君。这样一来，当然不穿。雨翔早听说市南三中的校服配不上季节，夏天的衣服可以用来提水，冬天的衣服洞大得连做渔网的资格都没有。雨翔以为是胡言，今日亲身一体验，半条观点已被证实，又忍不住嘀咕一句：何苦要穿！

说完随手一扔，巧合于不巧合集合，扔到了蒋少勋那边，还好蒋少勋及时避开。

张婆子刚刚说的话她都听见了的，若是别的母亲，还真是会疼爱自己的孩子的，可是张婆子么就冲着她把张大湖赶出来这件事来，就能看出来他是个啥样的人了。